GRIMES

豆腐是人类最伟大的创造之一
做人呢,最重要的就是开心,想太多容易掉头发

Untitled(Rizzles)

刚呆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有着比较特殊的地位;那种简单和平实差不多可算是我现实中的relationship goal,但我不喜欢(or没有能力)写太real的东西,所以始终没有写过刚呆。不过近来受到不少启发(包括霉霉的Reputation,orz……)竟莫名就摸出了这第一篇刚呆文,希望不至于幼稚到辣眼

致那些幸福的恐慌



Maura在半夜时醒来。

不是惊醒,也没有做梦,只是突然就这么醒了过来。

看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和庭院前那颗樱桃树落下的斑驳剪影,Maura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睡着过。

从床的另一侧传来的轻微鼾声提示Maura,至少她现在应该不是在梦中。

Jane半抱着脑袋下面柔软的枕头,无意识地皱了皱鼻子,把脸往枕头的深处埋进去一点;原本轻轻的鼾声变得有点闷。

Maura想起以前冬天会窝在Jane怀中熟睡的Jo Friday:两只前爪搭着Jane的手臂,湿润的鼻子则怕冷似的躲藏在温暖的被褥里。

Maura看着Jane,感到莫名的平静。

平静。像是她每天面对的那些温暖而冰冷的尸体。

这个描述在大多数人听来估计有些可怖,Maura心想,不过Jane肯定是懂的。

Jane要是听到,大概会先一愣,然后扑哧一声笑出来,好看的眉眼可爱地弯起,玩笑又宠溺地说她是the most adorable geek in the world。

在她们刚认识的那段时间里,Maura确实经常努力把Jane看做是一具尸体。

排除这句话诡异的字面意思,Maura只是不适应Jane这样一个过分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强势地进入她的生活。在此之前,没有活人对她的存在展现出过如此巨大又自然的关注,而她也没有对某个活人产生过如此强烈的好奇与探究的渴望;这种情况通常只在尸体上发生。

于是Maura努力把Jane看做一具尸体,一个scientific object,来帮助她analyze和rationalize她所有的困惑和不安。

直到Jane身体表面冷硬的青色逐渐不可控制地转化为温情的血色。

她们当了七年的best friends才走到一起,但Maura从没跟Jane提起过这件事。

她和Jane之间没有秘密,也不需要秘密,所以Maura一时有些惊讶,自己居然从未想过要告诉Jane这个看似无关紧要却并非毫无意味的细节。

看起来她们是不需要谈论这种简单而自然的事的,正如她们简单而自然的关系。

一年前的感恩节晚餐,在Rizzoli一大家子人热闹的banter中,Jane无意识地把手覆在了Maura的手上,而Maura完全没有其他的意识,只是自然地转头看向Jane。

她们那次的对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长;谁都没有把手缩回。

过后她们其实还是谈了谈,只是谁都无法否认,某些东西已经悄然转变,所以一切就这样顺理成章了。

Maura倒是比较惊讶于Jane对此顺遂的接受;按照以往的情况判断,Jane应该要先逃跑做一阵固执的鸵鸟,才有大约45%的可能会come around。

Jane说是因为她渐渐想明白了很多事,对于生活,对于自己,她都不想再像过去那样执拗(当然Jane对工作依然无比固执)。

这些年确实发生了很多事,包括Jane失去孩子和Frost的意外,因此很难将Jane的转变简单归于某一两个单独的事件,尤其是以Jane如此固执而自我的性格。

加上她既无法控制Jane身上的种种变量,又缺乏足够的信息做对照(Jane在某些方面还是很难读懂的),Maura想,自己恐怕永远无法对此得出确定性的科学结论。

她唯一确定的是,自己现在正处于有生以来最大的幸福之中。

曾经Maura觉得,拥有Jane这样一个与她截然不同却完全合拍的好朋友已经是最大的幸福,但她从没想到,和Jane的恋人关系会比好朋友关系更令她感到幸福。

在她们之前多年的朋友生涯中,“和Jane在一起”这种可能性并不是没有在Maura脑中闪现过,但Maura一贯懂得知足与感恩,更不习惯于在情感问题上ask for more。

她和Jane经历过的种种和她们彼此深切的感情,显然不是“最好的朋友”这种简单的词组就能概括的,但那些不能简单概括的部分,从没有过best friend的Maura不知道怎么定义才算是appropriate。

倘若Jane没有在那个感恩节晚餐握住她的手,Maura觉得也许她们此生都会选择在沉默中刻意无视那些无法定义的部分,以维持这份珍贵的友情。

诚然对Maura来说,那样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果,毕竟拥有Jane这样一个忠诚可靠的朋友,本身就是一种奢侈的幸运;Maura无法想象,失去Jane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

这大概就是她喜欢科学的一个重要原因,Maura想,在这个无时不在脆弱地运动着的世界中,只有科学是最坚强稳固的存在;你不可能会失去一个定理或公式。

也许自己对Jane,也一直怀有这种伤感的期待与渴望吧。

窗外突然有一只鸟飞过,有力挥动的翅膀偶然拍打到了樱桃树的树杈。

一片残叶,似乎受不住新英格兰湿冷的空气,缓慢地飘荡、翻转、坠落。

Maura盯着那片孤独的残影,一时失了神。

“Maur?”

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地覆在她微凉的手背上。

Maura愣愣地回头;Jane沙哑的声音中虽然还带着一丝睡意,但那关怀的眼神一直温柔地在她的脸上轻抚。

手背上切实的温度,让Maura忽然有了一丝迷离的叹息;Jane巧克力色的眼眸仿佛总能吸取到月光那科学上应该不存在的光和热,在沉寂的夜色中悄然点亮她所有无法言说的迷惘,包括那些潜藏于幸福之下的卑微恐慌。

Jane眉头轻蹙,坐起来一点,有些担心地看着Maura;Maura脸上的神色有点不同寻常。

Maura伸手,轻轻握住那只仍然覆在她手背上的手,低低地说,“You are my best friend.”

Jane稍稍一愣,随即反手握住Maura的手,慢慢露出了一个柔软的微笑,“I love you.”



也许那些无法定义的部分本身就不需要定义,Maura想;因为Jane一直都懂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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